茕茕

看到一个用眉间雪的天行九歌+秦时明月的政聂剪辑,很让人唏嘘了。

少年剑圣真是我最喜欢的那一款脸啊……就写胡乱了两个片段,没有什么情节。

很抱歉我没有看过原作。用了史向的梗。预警:首段有第一人称出没。


我听说,荆轲被斩杀后,秦王目眩良久。他原本等待一场胜利,白刃之下却回忆起童年时的无措张皇。他的臣子畏惧秦法严苛,不敢上殿帮助,他像匹夫一样奔忙逃生,他的生命竟然也悬于微弱而短暂的丝线。他如今几乎奄有天下,恨毒的敌意却比初登王位时更多。他没有言语来应对这不堪的处境,只能褒奖那唯一伸出援手的侍医夏无且。我听说高渐离在筑中藏铅,做了他在易水高奏、送别故友时早已想见的事。我听说次年秦王灭燕,毁灭了最后一个姬姓的宗庙,——故事就只到这里吗?

是,是。老人不耐烦地说,就只有这些人,一个不多,一个不少。


盖聂在酒肆中,听别人说新近燕游遇到的异人。也听别人说皇帝。

谈笑吹嘘的人说,我见过盖聂,其实他早就看出了荆轲。盖聂的眼睛像雷鸣,当时荆轲也害怕他的眼神。荆轲不畏死而畏雷,可见是不成的。

他没说完,邻座的杯箸发出响声,清如雷鸣,疾如朔风。于是满堂变色。

第一个人不敢再说话。又有人说,八年前,在通往邯郸的大道上,我遇见盖聂。那时有盗贼二十余人从四面包围我的商队。盖聂布衣提剑,从东南方走来。那时鸡鸣一声,破晓月落。盖聂左右挥剑,剑光像从天上借下来,所向披靡,贼皆落马,惊起的尘埃还闪着暗夜的星辉。他离开不久,繁星逐渐淡去,看得见清晨的浮云了。

第二个人似不经意地打量隔座布衣戴笠的剑客。他只用木剑,而且对他们的私语无动于衷。盖聂用的是御赐的剑,而且现如今盖聂已不是皇帝的宠臣。


事实上秦皇扬言要用三十万人捉拿的逃犯确实曾坐在十步之外,他走时盏中尚温。他提着轻而朴的如今离开,门外的春风却吹到了年少。

那时秦王挥剑,霜白的剑光点落盛开的芙蓉。如何?

他听见自己用少年的声音恭谨地回答:您与我相交,不以君臣师徒之分,如饮清溪之水,人自行,水自去,两相得宜。

秦王笑时,更多的花瓣滚落。青锋交叠的影落在盖聂的眼眸里,他看见自己的理想如初春桃花的蓓蕾,从咸阳的庭院开到函谷、开到巴蜀,像烧灼的野火燃向塞北和东方的海。

后来皇帝以渊虹剑赐他,他却没有话可以回答了。秦宫已是遥远的过去,他手中握着剑。但这是木剑。昔年的温柔向一尾银光如水的鱼,在杀伐中挣扎跳动,最终喘息也听不见了。


御辇停在驰道上,秦皇想起八年前博浪沙惊悸的夜晚。许多人都变了,幽夜的梦魇还在,而盖聂不在。

他一生的春天屈指可数,却难以放弃期待。所以面对少子胡亥热烈的孺慕的眼睛,他选择了应允。只是以秦皇识人之明,总难忘记盖聂偶尔恭顺地仰头,他的凝望像冰雪吻过春天的溪水,藏一抹暖色的期许。

远行人与溪水只有一瞬的因缘。诉说了爱慕,就来不及告别。

他有点忘却了盖聂随行的身影。如果是他呢?

盖聂一剑,可以撼动星宿的纹路。盖聂手中握着他的馈赠,盖聂信守对他的忠诚。

王上,陛下,盖聂颔首说,臣在。他俯身按剑,如守护在帝王身侧炫亮的虹。

秦皇掀帘远望,明月在西天已露残相,长渊飞虹,光只有一瞬而已。

未来像一座无尽的深渊,像他深沉而孤独的内心。它凝视他。他放任对方的窥探,他敢于直视未来的眼睛。历史从他开始,跨入一个新的纪元。他站在百代的巅峰,即将迈入苍穹的阶梯。而相握的手早已负剑远去,可是天光洒在手掌之中。

有一句话,他不想说出口。他们的理想,或许总不能妥协。他只希望帝国的理想在世间留存得久一些,也更坚固一些。

深渊永远在他的心底,只是飞虹已经离去。


你的名字谁的王座,稗官野史还猜度。

前尘里旧事早淹没,风在青萍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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