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叶满空山

无时独不见,流泪空自知。


昨天下午我乘公车,路过上海最高的,也是最好看的建筑。它在我小时候最高,因为高而赋予它好看的意义。天气灼热,我想已经是梅雨。如果说江南有什么确实的不好,一年到头都在下雨。三月的雨,寒窗的冷雨。四月的清明的雨,淋漓淅沥。七八月枯渴大地的骤雨,能洗刷我们对视时照透了前世今生的面容。最难销的是此季,梅雨能碾磨尽一切的人有情的魂魄。

因为公交车使人半明半暗地埋在日光里,日光又使眼睛灼伤。我没能够去到汉水,总是反复地想到湘江。因为穿梭在街市的中央,我们都像玉米叶下金黄紧实的苞谷粒,紧密而坚硬,坚实而慌张。近是低矮的栋宇,剥落的屋梁。远处是东方明珠。我游弋在暑热的街道,像一条鱼,撞上那座山。但我是漂泊无定。建筑物是在玻璃墙的远方。

我曾经访贾谊的古宅,那时候还是长发。穿着裙子,脸上沾满汗水。盛夏夜是热而喧嚣,但是湘江总是暮霭烟波的寒凉。也许是只在记忆里,所以那么深那么浩渺。有的时候会想象自己,在浩荡的江水里涤荡不息。遥远而寥落的,西方和南方的大地,它比我所生长的南方要野性要神秘,要广阔还要浩荡。有一首诗是说,太史周南多感愤,贾生湘水悟浮休。贾生沉入湘水里一定是这样想,怎么有人能在污浊的世上鲜洁如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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