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烟

我要复习Odyssey!


卡珊德拉离开凯法隆尼亚岛,背着一把弓,投入大地之神无尽的、无垠的家乡。她年轻的时候,与亚西比德在爱神的庙宇里欢爱。科林西亚摆满了陶罐,暮夜商贩们在瓮牖的缝隙里挪动柔和的灯光,照亮四处走动的、白色手臂的交际花。他们相遇时打碎了第一个陶罐,简洁的线条勾勒出珀耳塞福涅,等待献祭的公主;接吻时,打碎了第二个,伊卡洛斯自虚空中陨落,芳香的油涂满了彼此的鬓发;在乐音的袅袅中她抬起腿,打碎了最后一个,墨提斯,海的女神,从大洋里牵住了宙斯。

我曾经爱那个官员的女儿,他吹嘘说;她总是对我念念不忘。但科林斯现在充满着躁动的罪恶。盛夏的和风里,卡珊德拉默默听他的吹嘘,然后擦亮腕甲。他继续说,曾经为奥运会赞助过七辆金色的战车。他的紫袍只披在一边,而金发是古典画家构图上一抹永续的神光。如果卡珊德拉在信风的指引下航向厄利斯,他会站在叠野的古树和城邦的尽头,他手执鞍辔,即是全部的雅典。

而她成为第一个参加奥运会并取得冠军的女人。亚西比德为她的角斗术比赛全程观战,并在他们为她佩戴桂冠时吹奏长笛。她走过佛基斯湛蓝的海岸,那个小官员的女儿确实双鬟乌发垂首如玉,卡珊德拉不禁地想,她是阿芙洛狄忒柔波里的明珠。您像众神的酒液一样香甜,她在星夜下亲吻卡珊德拉的脸颊。卡珊德拉在铺满花瓣的小路上搂着她,给她讲古代的英雄的故事。伊阿宋那时年少,他的风流美名四处传扬。

后来呢?她在亚该亚的造船厂行走游荡,街上有弹着琴唱歌的女郎。晴空下璀璨日光,希腊起伏的群山真是幽媚多姿。她所唱诵正是西西里的远征,阿提卡的舰队扬帆远航。亚西比德——城邦的将军走在最前头,人们看他如同人民的国王。离开港口之前,他回过头,亲吻了那个青铜的赫尔墨斯。

故事的后来我们都知道了,卡珊德拉也会听说。亚西比德在很长的时间里未曾回到雅典,而人们在短暂地重获他后不得不发现又必须失去他。卡珊德拉走到神界,亲眼见到赫尔墨斯·特利斯墨吉斯忒斯,后者把秩序和混乱的权杖交付给她。奥林帕斯山上有永恒的冬夏,不凋谢的春秋。而亚西比德已经如他出生一样,招致并罹患一种狂热的爱情。他在少年时代如此傲慢地对待人们的求爱,并不能预知已经画好的结局。对待雅典,他的母邦,如同他一生从不会有的,如此汲汲而不歇的赤忱。他是马基雅维利的爱国者,刺伤他的国家,然后说他爱她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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