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微情以效爱。

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

嗯,就,突然听到 而已

不知道有没有崩坏因为我觉得我心态……(


我的一切都碎裂了。少年对少女说。少女坐在他身边,说吴会的好处。那里啊,有连云的棉絮,玉色的手腕,汁液欲滴的笋的蓑衣。她伸出十个指节,那时候我的手不是一双枯干的手。我捧着碧绿的莲房。

少年同她坐在船舷上。洛河浩荡起伏涨落,河上间关跋涉的魂魄,乘着车,骑着马,奔逃而张望。我从来没有见过谁,已死却像你的寂静。少女说。少年人笑。我只是想在河上看到飞雁。我来这里已经很久了。淹没在藕花的淤泥,在芦苇里的浅睡一茬又一茬,给蟪蛄说我家乡的明月,我在明月的高楼上听见渺茫的歌声。河上有船,有苦死的叹息。河心波风不定,有亘古的怅望。天知道有情人,把他们仳离在参商的两岸。少年深深地垂下头,他细弱的长发掩在素光的衣袖里。我已经来这里很久了。


少年说,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。那么,你去死吧。少女说,她张开白骨的羽翼,举起鲜红的镰刀。少年摇摇头,我还是在这里等他。

少女擦干净刀。她到南方去找更多更新鲜的魂魄。船上就剩下了孤独的少年,洛河的女神长着温柔的眼睛,告诉他生魂不能一年又一年,长久地徘徊此地。少年掬起水,大河涨起柔曼的波涛,从他灰败的面庞上托起一双柔黑的眼睛。我把它送给你。我曾经书写你,目睹你的美丽,但从未做出献祭。


皇帝打开书橱。有一年他们在铜雀作赋。有一年他们回到谯地,大水打湿了衣裳的征尘。有一年他在长江上,吴会在衣边像浮云一样流去,风行激水,听到了冥府的声音,忽然地想起故乡。现在他打开书柜,看到密密麻麻的诗,细白涓洁的月光。他苍白,衰朽,几乎接近于死亡,踏过淤积的诗稿,能追上往来的魂魄的人潮。洛水上那个死亡的世界向他微笑,女神白色的手递来漆黑的权杖。皇帝关上了柜门。关上了水,关上了花,关上蘅薄的雾气,与川上的清歌。他静静地停了一会儿,关上了最后一扇门。


少年举着白扇,在三途河上起舞。这里是冥界的通途。我听说死的君王就永居在河岸,披着长发,配着微香。可是他常年为永夜所缠绕,连最美的诗最好的歌声也不能打破灵魂的冰霜。我如此倏忽地死去。我从来没有说过爱慕的心地。我没有什么东西,也不知道该怎样献祭。可是,可是。抗罗袂以掩涕兮,泪流襟之浪浪。悼良会之永绝兮,哀一逝而异乡。少年自顾自地舞,洛水徒然地流。

 

无微情以效爱兮,献江南之明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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