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菱洲歌
飘零天涯的花 01
我十年没有读红楼梦了。虽然这样不好，但总觉得很记得。因为在可以预见的一年之内可能会因为各种需要重新阅读这个文本，也许会成为系列合集。
一自孤山春尽后，荷花柳浪枕幽窗。
紫菱洲歌
池塘一夜秋风冷，吹散芰荷红玉影。
有的时候唯独对紫菱洲歌很有感触，就像我常常记得迎春。记得太上感应篇，记得拿针穿茉莉花。记得她长得是——腮凝新荔，鼻腻鹅脂。小时候觉得很鲜美很艳丽，那种水墨画点染的触感。现在看来这八个字未见得算一个美人。她当然是——但这八个字大概限于文字的生鲜的美感。又说惜春是身量未足，形容尚小，那时候憾恨非常，特别想看她是怎样美，——总有别于她两位姊妹，竟然还能有什么新奇的美感么？依照一些辅助物来猜想，大概像一朵紫豌豆花。
茉莉花是很美的，而我没有想，她是拿针穿茉莉花。太上感应篇我没有读过，只是记得那时，觉得这名字隐隐地包含一种神奇。想来她也曾经在我眼里是昔时的云烟，那是早在我接触到迎春这个他人眼里的，荧屏形象之前。对她念念不忘的好感，大概就是茉莉，荔枝，鹅脂，和累丝金凤。
美丽的凤鸟作为一种首饰，戴在不同的人的头上，大概也肖似人类的命运。迎春虽然有累金的凤鸟，你却觉得她是不戴凤鸟的，她至多是簪花，素馨和茉莉；也许也不簪花。有的人即便不说她装饰形容，你眼前随意浮出她乌黑的油鬓，也有颤巍巍的华光。
至于情节是塑造性格的，性格是决定了我们见到的命运。我知道这一切，她读的太上感应篇，双手抱持着，丝毫不顾惜纷扰——当然呈现的是她的懦弱。但人要有这样的性情，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好烦扰？做人是不能这样，管家是不能这样，但是做人和管家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？
林黛玉说虎狼屯于阶陛，当然不是夸她。但有时候我经常喜欢关注这样场景。比如萧绎讲读的老子，在戎装的军前，是否也是一般模样？嗯……我喜欢他眼睛里大概带有点疯狂。梁的火焰燃烧，燃烧。红烛曾经照进流杯的春夜里，烧的是夜，也是诗篇。
那时候谈的因果就像是疯狂，毁灭吧，毁灭吧，毁灭吧——这样说是因为我们预知了历史的因果。
我和小时候不一样了。这时候再看男主角，他的故事，大概因为曼丽缱绻谈得太多，人们又太喜欢说，我渐渐去想他和他的姐姐，他的姊妹，他遇见的花。飘零天涯虽然老套，可花还是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