携手上河梁。

中岛敦的李陵


1942年9月中岛敦方创作出《李陵》,而同年的冬天作家就已经死去。人们可以说没有人不生活在时代里,而确实有人并不完全地生活在时代里,只有古代的故事,可以证明曾经停驻。当人以肉体作为介质呼吸于某个国家,烟云中挣扎的雾岭,海色上飘摇的岛国,印在出版物的腰封和题头,作为符号或某种印记。与之相对是书页内的作品。那个光彩的世界,雕刻在汉的印字里。

作者这时候是一片完全的沙漠。那个海色之上的岛国,飘摇地与他也很远离。沙漠里佛窟,残剑,病马,坟冢,是一切的文明的人类的孑遗。我们在弃置里珍重,而无所顾惜。时代与爱把我们都弃置,历史是同人作者的张扬自舞。李陵、苏武,和司马迁,以及隐含的班固,偶然地符合人类的阐释的命题。自我,宿命,求索,救赎,和碎裂的自我。作家曾经指出,我们是文字的俘虏。这让我想起李陵时往往是在冬天。胸中那一口悲凉的热气几乎不成字句,只能反复地说,径万里兮度沙漠,为君将兮奋匈奴。径万里兮度沙漠。沙洲已经失守,盛唐的诗人过居延的古道;萧摩诃也无心再努力下去,曹操在六十六岁的时候死于洛阳。你想到的人就是李陵,无论他写在何人的书简里。

人在世界上有一种婉转的自由,在秋风的哀艳里,破损的兵戟上,无奈也无法掩饰地袒露清晰。人们在编造苏武和李陵的故事说,携手上河梁。

日暮欲何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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