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花水月

我的古二(剑)症状又发作了……

沧海月明吧,帝王神女yyds!


十分天与可怜春。

 

皇帝年轻时大概很美。神女如此地想。动用她熟悉的物象和修辞,沾着露珠的花,淬明月光的剑,万物都不及他可爱啊。那时候他不是皇帝,据说在冰雪的寒山上抚剑清修。她坐在他的床上,手臂已经长出,两条腿还是树的根芽。

皇帝的宫室里藏满了她的画像,女性的容色姿态在帝都和游吟诗人的口中传唱有年。据说皇帝有一棵树,他浇灌她,以炽烈的心地,以王者的眼睛,以永不凋谢的野心。而这曼妙的女子会如约地回到他身边。因为他是三十年来时间的帝王,是长安的心脏。神女在他久坐的梅花树下,皇帝为她画图。她看到不知道什么白色的东西,雪或者花,落满了,或者几乎没有分别地成为了他的白发。从这宫殿的高墙上往下看去,长安就像指间的尘沙。


帝宫高悬,孤寒,岑寂。侍者和史臣都隐默无声,不曾试图在她的绿衣里找到史笔丝毫片语。她以人间的故事推想,像古来所有的帝王中的某一些那样,能在沧海间触到他的脉搏。我想要太阳也不沉落。他这时微笑了,好像尘灰里嗅出一点往日的余香。皇帝这时候从回忆里踱出。每当想见你,我就想起时间。

神女知道宫阙里的风,集云的华表,垂泪的珊瑚,丹陛下的鸣虫。他们对她说起他,说这座庄严的城市,也说它们曾经见过而不了解的一切有限之物。好像她只是一个年少的幻梦,不会属于如此的帝王。她抚平他的眉头。她觉得他们曾经在动荡的长街上接吻,在满是草木流水的墓穴里诉说平生。但是他什么都不对她说。

帝都承平日久,可是人却不同。皇帝的敌人很多,他的朋友早流落在多年前天下的一方。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。这时候她侧首,任由柔蓝落金的鲛绡擦过她的腰身。皇帝这时候看她,一时清寂,他的眼睛如同沧海上的明珠。


她吻着他眉眼间的褶皱,仿佛是一痕衣纱。容貌不同于政治与权力,一切的年轻而美都是皮下白骨。神女说。我想要到巫山去了,夷则。她忽然想起他的名字。许多年后神女偶然苏醒,在帝陵上看到苍茫的落日。那时候皇帝的王朝已经湮灭千有余年。没有人再想起芳草,美人,长安的月亮。她不经意向西方一看,诸城都如在白露之中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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