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与玫瑰

啊 是 小 作 文 啦

I offer you the loyalty of a man who has never been loyal.

 

人们说蛇与玫瑰是相反的事物,谁知道表皮下的它们如何亲吻,如此相爱。

 

玫瑰长在高山上。没有人知道它芬芳。所有人只是仰望,它的枝,它的刺。于是玫瑰无可奈何地凋落了,每一瓣摔碎的芳香,都是落在人间的冰霜。玫瑰是玫瑰。无论怎样,都是玫瑰,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。

蛇与玫瑰原本是同样的东西。至少在美学上具有等价的意义。碧色鳞片的蛇,与全然的玫瑰。蛇觊觎着玫瑰。玫瑰的花瓣的分型,芳香的离散,仰承的颈项的弧度,累垂的扶疏的刺。蛇环绕着玫瑰,用漆黑的眼睛撕裂它,用细尾交缠玫瑰的叶脉。密垂的叶的深处是玫瑰的秘密,情人的私语,背叛的血刃,一个曾经掌握着永恒的幽魂的孤独。蛇先爱上是玫瑰的刺。

 

在雨夜里,在阴沉的人用谎言和私欲构筑的心扉的密室里,蛇与玫瑰相爱了。蛇从腹腔吐出幽绿的毒液,烙在玫瑰的颊上烧灼的符文,用毒牙吮开玫瑰深锁的花房。蛇一直是蛇,玫瑰永远是玫瑰。无凭地开而自顾自谢了,玫瑰仍是是玫瑰。被亲吻,咬啮,占有,撕毁,玫瑰依然是玫瑰。人也是一样。白色的蛇,与黑发的玫瑰。

人们对年少而美的肉体,所希求也不过如此。花,叶,刺。皮肤,灰烬和嘴唇。蛇这样占有了玫瑰。而它仍能更深入向前。舌苔每一次卷到密刺的末梢,都复兴起一种高举的仰望。蛇这样咬啮在玫瑰的喉管,残损的痕迹愈嫣愈红,汁液的芬芳长出鳞片闪闪发光。

 

 


你们看见玫瑰,就说美丽,看到蛇,就说恶心。你们不知道,这个世界,玫瑰与蛇本是亲密的朋友,到了夜晚,它们互相转化。蛇面颊鲜红,玫瑰鳞片闪闪。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,看见狮子说可怕。你们不知道,暴风雨之夜,它们是如何流血,如何相爱。

——《萨德侯爵夫人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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